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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博♂】风雪尽处见归途

• 其实这篇文应该叫“盟友第一次跟我见面就骗我说带我去看星星,结果现在我一个人站在办公室门口挨冻好尴尬,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 就是设想了一下,未失忆博士跟银灰曾经初遇的场景

• 以及撩人无数磨人的小妖精博士,是如何靠一台星象仪搞到当年情窦初开小处男银灰的【没有这种东西

•很老套的星象仪梗

• 博士是自己根据游戏脑了一些设定,感觉博士这种人,失忆之前应该也是那种【人群中精英中的精英】,但是又带着常年伏案学术的书卷气吧,所以照这样写了写XD

• 下拉看银灰与未失忆博士一夜情↓↓



天空暗下来了,大概是要下雪了。

喀兰的主人在落地窗前眺望窗外,口中轻轻呵出一股白气。不像是寻常大型肉食动物餮食之后的慵懒,他下床时的动作很轻很小心,生怕吵到床上那位还在酣眠之中的床伴。

但是博士终究是罗德岛的博士,他的警惕性向来很高,即使是睡着的时候。银灰有时候甚至觉得,博士比他更像猫科动物。看起来瘦瘦高高的人,睡着时习惯性地会蜷缩起身体,看起来只有很小很小的一团。

“……银灰?”博士从床上坐起来,迷蒙的眼睛倒映着窗外暗哑的天穹。

“啊,吵到你了吗,盟友?”银灰的语气很轻,但并没有回头,他的双手在背后交叉。

博士伸手按了按昨夜放纵以后变得酸痛的肌肉,摇了摇头。他没有说话,但是他知道银灰总能明白他的意思。这样的默契,连阿米娅也曾对此感到惊奇。

“银灰先生跟博士之间,还真是心有灵犀呢。”小姑娘总会在处理事务的闲余不经意提到这点。

但是博士清楚,这种默契并不是生来具有,而是在过往某些时光中累积下来的产物。是的,银灰跟自己是旧相识。这样的推理,早在头几回与这位喀兰领主见面时就已经清楚。

不,应该说——他与那位“曾经的自己”才是。

想到这,博士的头又疼了起来。他下意识地将头枕在膝盖上缩成一团,双手覆盖在因为暴露在被窝外而变得冰凉的脚背上。每每这时,博士都会难以抑制地去思考:银灰爱的是他,还是那个曾经与他熟识的盟友?

于是在银灰转过头时,就能正好看见,他这位平日里将一切隐瞒在厚重的防护服下的盟友脸上,又露出了那种他所不熟悉的,怅然若失的表情。

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呢?以前的博士,可从不会有这样软弱的表情。银灰扭过头去,将疑问尽数隐没在窗外呼啸的风里。

雪还是没有下,风疏疏碾过荒瘠的平原。

窗边的男人想起他的校园时光,那是他与博士的第一次见面。



当时正值新年。维多利亚不像喀兰那样终年被冰雪封冻,即使是这样大雪纷飞的日子,富庶的维多利亚人民也能把室内烘得暖洋洋的。更别提此时是新年晚宴,一年中最该奢侈的时光,工人们像不要钱似的往炉里加煤,把学校礼堂烧得像春季一样温暖。

被人们敬称为博士的男人好不容易从众人的高谈阔论里才偷闲溜到礼堂的落地窗边,对着雾气丛生的玻璃轻轻擦拭了两下,于是才能在灯火通明的室内得以窥见一点星子闪烁的微光。



“呼……”

当远离人群以后才发觉,自己的肩膀直到刚刚都处于紧绷状态。他借着从侍者那里拿起一杯香槟的功夫活动一下脊椎,想借此放松一些。这时他才发现,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位同样西装笔挺的银发男人,而那个男人同样也在侧目看他。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静驻的他们像两块河流中的石头,隔着熙熙攘攘的人潮沉默地相望。

他听说的这个男人——恩希欧迪斯.希瓦艾什的事,几乎全都仰仗喀兰那场怖人的政治事变。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曾经高傲地盘踞在雪域王座上的希瓦艾什因为某个族系的掌权人意外死亡,忽然被虎视眈眈的旁族撕咬;那些曾经匍匐在猎食者身后的食腐动物也争先恐后地扑上来撕咬奄奄一息的雪豹残躯;自己没有亲眼见证那场瓜分,只是听说最后留给希瓦艾什那几个小崽子的东西,只剩一地狼藉的房子跟巨额的债务,想来景象一定极为惨烈。可是这一切都无法跟眼前这位从容地端着水晶玻璃杯的年轻人联系起来。

这样想着,他举起杯向那位男人表示了一下友好,剔透的玻璃杯上他看见自己温和无害的脸。

“舞会还尽兴吗?”他听见自己这么问。

“很好的舞会。”

那个男人点点头,银色的豹耳耸动了两下。他打量了一下这个向自己搭话的男人,他的长相清秀内敛,在灯火迷离的酒会背景衬托下像是个误入了烟花巷的学生,仿佛指尖上都会带着书卷的油墨味。

“是么……看您的样子,我还担心您觉得沉闷了。”

“并不尽然。我只是以前在谢拉格的时候,就不太适应这种场合。”

两人沉默片刻。博士只是埋下头去,看着金色的蜜液缓缓在自己杯中游走。诚然,他并不是一个喜好管闲事的人,希瓦艾什家族未来会如何,其实跟他没什么关系。只是,也许是在这个纸醉金迷的场合,对于难得拥有一个同为“异类”的同伴产生了些许微妙的抱团取暖的错觉。

“能跟我讲讲谢拉格的事吗?”

银灰有些惊愕地扭过头去,那个年轻人还是笑得那么人畜无害,温和的笑眼里盛着粼粼波光。

“谢拉格?”

“是啊。我虽然因为工作之便去过很多地方,却从未能有幸涉足喀兰的土地,”博士耸耸肩,露出一副兴味盎然的表情,“听说谢拉格是能洗涤心灵的圣地,想来定是个美丽的地方。”

银灰却自顾自地陷入了回忆。自从他出来求学,其实已经很久没去回想过谢拉格的事了。不仅是学习太紧没有时间,更多的是他会努力逼迫自己不去想过往那些美好的事。像是晴天下熠熠生辉的雪山尖顶,在澄澈的苍穹下随风飘动的彩色经幡,抑或是,在谢拉格
的风与光下闪烁的,他记忆之中的至亲之人的笑靥。

每每想到这些,他就觉得自己的心脏好似被人拿利器狠狠剜过一般,剩下的仅仅是血淋淋的伤疤,和一遍一遍咬碎屈辱反复咀嚼品尝的自己。

“……博士,关于谢拉格,至少我想这世界上,再不会有比谢拉格更动人的星空了。”即使是这个一直谦逊内敛的男人,在谈论到自己故乡的星空时,语气里也透露出难以掩饰的自豪,以及更深沉的遗憾。

察觉到他情绪不对劲的博士知趣地闭了嘴,两人一时都沉默了。

“星空吗……”博士下意识地去望窗外的夜景,繁华的维多利亚只有万千灯火绵延如画卷,徐徐在他眼底展开,却不见漆黑的天空中半点星光。

“正是。在我看来,谢拉格与维多利亚最大的不同便是,在谢拉格的夜晚,不论何时你仰望天穹,”银灰的语气忽然变得轻柔,“星空永远都会注视你我。”

博士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他默默望着这个男人的侧脸,凝视着那男人眉宇间难以掩饰的痛苦,口中却忽然吐出这样温柔的字眼。博士的脸上忽然露出半分难以察觉的狡黠:

“银灰,我问你,如果我说,在维多利亚也存在那样美丽的星光呢?”

还未从回忆里清醒的银灰望望这男人忽然变得难以觉察的神情,挑了挑眉:“至少在我居住的这段时间里,还从未见过那样的星空。博士是有什么指教吗?”

博士却只是神秘地笑笑,示意银灰跟随他离开了聚会的会场。



他不时在这所学校公开讲学,所以甚至比身为学生的银灰还要熟悉这座学院。他们绕过装饰着金箔的麋鹿纸片和气味熏人的松枝来到室外的长走廊上,聚会闹哄哄的热气止步于此。清冷的廊道两侧,巴洛克式的廊柱夹着细天鹅绒地毯,踩上去像谢拉格的雪一样柔软;疾步穿越长廊的时候,月光在他们侧脸上不时抹过浮光掠影。

博士将他领到一间私人办公室前,这个办公室的位置很偏,即使是银灰也从未来过。

“是校方分配给教授的办公室,不过我基本不会长时间待在学校,这办公室也就很少打开……噗咳咳!”博士一边开锁一边向银灰解释,却被锁头上扬起的灰尘呛到了。雕着精美浮雕的门被微微拉开一条缝,博士却没有邀请银灰进去,而是神神秘秘地掩上门叫他等在门外。

“别偷看哦——”博士一边笑眯眯地发出警告,一面掩上了门。银灰也没当回事,只当是他喝多了酒说胡话,等过一会自己进去会发现博士正倒在地上呼呼大睡也说不定。

毕竟,再也没有地方能复制谢拉格的星空了。

他这么想着,脑海中又浮现出妹妹们的笑脸,耳畔响起的却是圣山终日被风撩拨的圣铃声。恩雅过的还好吗,她还在生我的气吗,圣山上那么冷,漫长的冬日里她能挨过冗长的礼拜吗?这些问题银灰从来不敢去想,只要一想,他就会看见那次诀别时恩雅失望又委屈的眼神,就像是锐利的针尖一遍一遍刺进他早就伤痕累累又疲惫不堪的心脏,冰冷得要叫过往的伤疤都被冻结起来。

“银灰,你进来吧——”银灰的回忆又一次被博士打断了,他听见博士在门里叫他,于是一面摇摇头,把那些软弱的想法从脑海里赶出去,一面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首先充盈了视野的是无边的黑暗。原本菲林族天生的视力优势能让他在最幽深的黑夜里辨物,可是这间房间似乎是被做过特殊的遮光处理,就连菲林能自由缩放的瞳孔也难以从中捕捉出几丝光亮。房间里似乎并没有摆放什么大件物品,正中央被空出了一大块。

接着他听见了机器运转的声音,一束光从声音发出的地方投射出来,映到了空旷的天花板上。接着,无数束与刚刚相似的光线也从同样的地方迸射出来,整个房间霎时就被光芒所填满,壮丽得如同构架出银河的一角。无数银灰熟悉或是不熟悉的星象被重现在他眼前,像是置身倒映着星罗棋布的水面,又像是漂浮在无垠的天宇。

世界变得空旷,仿佛只剩他跟这片星空默默对视,他的脚下也被星光填满,就好像停驻在万丈高空。


“不知道我这份‘指教’可还令你满意?”一直站在房间角落的博士终于走了出来,他抬起头跟银灰一起仰望,于是斑斓的星光都落进了他的眼睛。

此时,“星空”的制造者终于揭下了面纱:那是一台老式的星象投影仪,几年前就从学校的天文课上销声匿迹了,不知这位博士用了什么办法,偷偷藏了一台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他们说的果然不错。”银灰没有回答他,只是喃喃自语道。

“什么?”

银灰扭过头来,星空同样映入了他的眼中,在看清的一瞬间博士甚至以为自己已经见到了谢拉格的星空,澄澈得让他惊心动魄:星空在他银灰色的眼中缓缓流转,如同暴风雪之后尘埃落定的晴朗冬夜。

“我曾听他们说过,博士是个能创造奇迹的人,”银灰鼻息里发出一声哼笑,“那时的我并不相信什么奇迹,如今,我却亲眼见识到了。”

“你是说这片星空?”

“不。我是说博士你,你的存在就是令人目眩的奇迹啊。”他戒备的表情此刻终于完全云销雨霁,又像是对待多年的挚友一般拍拍博士的肩膀。

桌上两杯加冰的马丁尼折射着满屋星光,其中的冰块不知何时裂开了。


维多利亚学院给所有教师配备的家具大多是学校统一定制,用昂贵的松香木雕刻,进口香料熏制,复古又不失潮流的篆刻工艺也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每年年末,学校还会安排专人进行维护打蜡。桌子正中央镶嵌着维多利亚学院象征荣誉的校徽,随着岁月的流逝仍旧闪耀着光芒,仿佛时刻提醒着使用者要更加勤勉向上。

而现在,两个男人正把这荣誉的桌子当作支撑重量的吧台,其中一个人还把脚放在了光洁如镜的桌面上,两人不时碰杯,寂静的星斗流转下只听见清脆的碰撞声。

“说真的,等从这毕业以后,你还会回谢拉格吗?”博士给自己新添了小半杯杜松子酒,这一次他没有加其他调味的甜酒,浓郁的酒辣味辣得他咂舌。

“当然。”

“因为你妹妹?其实我可以找路子帮你把她们接出来……”

“谢谢您的好意。但是,我想要回到谢拉格,绝不仅仅是为了回去援救血亲,即使没有她们,我也一样会回去,”他低头抿了一口杯里的液体,深深吐了一口气,好像要把这么多年的仇恨全都倾吐出来,“我要让那些曾经将我踩在脚下的人,用千万倍的痛楚来铭记我曾经的痛楚。”

这句话里藏着那么决绝的恨意,庞大得像是喀兰终年不化的山雪,只会在年复一年的雪季层层堆垒,永不融化,直到某一天,当憎恨超越了原本的极限,那时整座雪山都会倾塌下来,骇人的雪崩会掀翻整个世界的秩序。

“可那里不也是你的家乡吗?如果你要向它投掷复仇的火焰,等烈焰烧尽雪山,你又该到什么地方去呢?”

“等烈焰烧尽雪山,掩人耳目的风雪也会一并散去,那时总会有我的归处。”

“好啊。那等你复仇成功了,我陪你去喝庆功酒。”博士半开玩笑地晃晃杯子,眼睛里像是兜着星星,一闪一闪。他约摸已经是喝醉了,原本白净的脸上泛起两块酡红。

不知是因为酒精还是气氛太好,博士每每看向银灰总觉得脸热热的。其实今晚他也是够冲动的,原本只是看银灰一个人站在窗边,心中泛起些同情心,就好像是两只迷路走错群的小动物,在最茫然的时候,它们精准地从混迹在动物群中的对方身上嗅到同类的气息。这种气息与种族无关,它只与孤独有关。谁知道两人竟然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混过了新年晚宴的时光。

银灰笑了笑,知道他已经喝醉了,于是站起身,准备把他送回去,自己也该到回宿舍的时间了。博士没有说话,他默默地看着银灰收拾掉杯子跟酒瓶,脑子里却晕晕乎乎地打转:就这样结束了吗?从明天开始,又要回到平和的日常中去了吗?今晚的一切就好像是用星空跟杜松子酒搭筑的玻璃楼阁,如今梦醒了,玻璃楼阁也轰然倾塌,自己却连凭吊的证据都没法留下吗?

银灰把酒放进了柜子,又转身去关星象仪,就在他手摸索到按钮按下的瞬间,却感受到背后的脚步声。他下意识地扭过头来,却只感受到唇上轻轻一点。

博士真是喝醉了,脑子里刚刚冒出这个念头,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做出了反应。他轻轻吻上银灰的唇瓣,极轻极浅,至多像是向圣山朝圣的僧侣,以唇沿抹一抹银器的杯沿。银灰楞了半晌,便一手捧着博士的后脑勺,一手搂着他的腰,像是将这个吻镌刻得更深一点。他们在黑暗中拥吻,仿佛用情至深的爱人。

“来找我吧……”他听见博士这么说。

“什么?”

“来找我吧!不管你复仇成功还是失败,只要你还活着,就来找我吧,”博士的脸更红了,可他的眼睛也亮得更甚,“我会成为你的归处——等到风销雪霁的时候。”

“可也许真的等到那一天,我却不再是我,复仇也许会令我面目全非……即使如此,你依旧会接纳我吗?”

博士扑哧一声笑了:“你再怎么变不还是你吗?难不成还能变成另外一个人?”


银灰凝视着博士的脸,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唯有斑斓的人造星光见证着这个约定。此时万千话语也是枉然,只要这一吻,便可铭记今夜时光。

那之后他果真如他自己所言,凭着铁腕发动了革命,整个希瓦艾什家族被自上而下清洗一遍,他终于再度成为高高在上的当权者。昔日的衣香鬓影纸醉金迷再次环绕他,他却只会在某个独处的深夜,对着喀兰的星夜怀念起那杯杜松子酒。





“……银灰?”

银灰从回忆中惊醒,发现自己仍然站在窗边。雪不知何时已经落下,天空低得仿佛压在视平线尽头的山顶上。博士已经穿好衣服,见他仍然伫立在那,关切地喊了一声。

“睡得如何,盟友?”银灰顺手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披在肩上,将那些不该被博士看见的神情尽数抛在身后的风雪里。

是的,不管再怎么变,博士始终是那位博士,缺失的记忆并不会将他变成另一个人。银灰如此想着。

“你在想什么?”

“只是忽然有几分怀念起,在维多利亚求学时所尝过的杜松子酒了。”

“维多利亚?啊,说起来维娜小姐之前也向我推荐过,确实是美妙的酒。我柜子里还留了两瓶存货,银灰你要尝尝看吗?”

“……”

与博士并肩走着的银灰脑海中忽然闪现出,刚刚博士坐在床上时不经意流露出的那番怅然若失的神情,脚步不禁慢了半拍,落在了博士身后。

“银灰?怎么了?”

“不,没什么,只是雪似乎要停了。”





“我亦能成为你的归处。”——等到风销雪霁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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